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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八一征文] 男人,管不住下身的动物(下)

热度 1已有 11994 次阅读2012-8-13 09:08 |系统分类:【文队】-文章


此为虚构,如雷同纯属巧合

 

 

 

 

 

引言:相爱不需要太多,只要缘分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足够了。




(五)
   
[七律]赠友人
   

小楼月下半边白,街影徘徊起画墙。
叶落有情传锦信,花开无语送芬芳。
雁行南去亭台远,云渡星河幽梦长。
思绪殷勤屏上舞,文章纵横也苍茫。



七律平起首句不押韵
⊙平⊙仄⊙平仄
⊙仄平平⊙仄平(韵)
⊙仄⊙平⊙仄仄
⊙平⊙仄仄平平(韵)
⊙平⊙仄⊙平仄
⊙仄平平⊙仄平(韵)
⊙仄⊙平⊙仄仄
⊙平⊙仄仄平平(韵)


   

在国内声色犬马,酒池肉林是商业活动中的一种灰色文化。说是灰色,因其离文明社会太远,说是文化是源于它的历史和新旧文化冲突和互相渗透的特征,和其融入商业活动中各个层面的属性。

由于家教颇严,和平从孩提时代就刻意疏远烟酒,在那个放任的年代像和平那样能做到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做人做事坚守自己底线的人真是鳞毛凤角。也许你会说这是个好习惯啊,的确,对一个宅居男人也许是不错,但在如火如荼的商场中,这种所谓好习惯却总让和平处于不尴不尬的境地。这好像没有道具的舞台,再大都没有气场;清唱得再好,也缺少气氛一样。

李小姐在秘书任内,帮和平喝了多少酒,吐过多少次,他已记不清了。当和平回首往事,想到这个女人的种种好处,还是会有所感动,心潮澎湃。

记得有一次,请中行的行长吃饭,和平让李小姐陪行,饭桌上少不了杯来杯往。和平不想因打不起酒官司丢单,只好霸王硬上弓,多喝了几杯,不曾想没多久就有些头重脚轻,几有失态。李小姐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把递到和平面前的杯子,都接了过去,博命般地把它们尽数灌进自己的胃中。起初和平想她善饮,并不以为意。当他在去洗手间的过道里偶遇她时,正赶上她依墙斜立,以指抵喉,将已深入胃腹的酒水倒流出口。看着眼前这个柔弱仟细的女子痛苦难过的样子,让原本就怜香惜玉的和平痛如割腕,怜由心生?  她凭什么如此待我? 和平不禁在心里暗暗的问自己。

她见和平过来,马上直起身子装出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但这都不足以掩饰她的痛苦,和平明白她不想让他察觉的良苦用心,所以在经过她身旁时,轻描谈写的说了声:



"不能喝,就别逞能。"  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在心里骂自己是混蛋,但脸上还是一付虚伪的自大。

和平送她回公司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她放下就走,而是搀扶着几乎瘫软成泥的她一起走进房间,和平没有开灯,他不忍心惊醒还在梦里的佳人。他把她轻轻放在单人床上,并帮她退去靴子,拿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好,又拉过一边的凳子,把沏好的茶放在上面。临行时,他借着月光看了一眼那张被酒精渲染得热烈的脸,心中涌出几许不舍和心猿意马的非分之想。。。。。。

"别走,能陪陪我吗?  就一会儿,五分钟也行。"一直闭着眼的李小姐突然开口了。

"你没睡着啊?  喝杯茶水解解酒吧,以后不能喝就少喝点。"

和平本想说些知冷知热的体己话,但临走时又口是心非起来,他始终还是放不下端久了的主子的架子。多虚伪啊,她是为自己才受到的伤害,说完这话和平自己都讨厌自己。

"我得走了,车在外面还打着火呢。"和平像做了贼似的,头也没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其实和平很想留下来陪陪她,一方面她是为他才弄成这个样子的,与情与理他都应该留下来照顾她,另一方面和平也非圣贤,也有非分之想。但和平真的不想和她之间有什么故事发生,起码现在不想,如果他这样做了,那么他鄙视王干事的理由就完全不成立了,而且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想到此和平借故家中有事狠心离开了。如果我不走,我不知道我能否管住自己,如果她想。。。。。。和平在漆黑一团的楼道里浮想联翩。

和平上车后,并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让自己骚动的心先安静下来。想想最近耳闻的一些关于王干事的事,和平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真有些可怜他,尽管和平依旧从心里讨厌他的所作所为。听说至从李小姐搬到公司住以后,王的那辆军车就天天停在公司附近的街道旁,像一个忠实的老狗对主人不离不弃。发小也曾告诉过和平,王多次酗酒滋事,躺在地上耍酒风时还穿着一身军装。还害得他那个在通信营当教导员的妻子,常常半夜三更的到处找他。

撇去他那些让人看不起的行为不论,他也算是一个性情中人。和平想不能由于自己的好恶,再往他已是伤痕累累的心口上撒盐巴了。对我应该成全他,但一想到李小姐的态度,和平又打起了退堂鼓,有些不知所措。人与人之间什么忙都能帮,只有感情上的事外人根本插不上手,而且常常好心办坏事,弄巧成拙。



(六)



湖柳烟花头上绿,山枫暮水竟天红。  
野凫应惧秋风烈,不恋湖心向苇丛 。


和平是个很念旧情的人,别人的一个好,往往让终生都他耿耿于怀,总想找机会报答一二。但他从来就记不得人家对他的伤害,就像他岳母说的那样,这小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记仇。在和平的生活里曾经有三个女人给他织过毛活,母亲,丈母娘和她。和平把一针一线,看成一心一意的对他好。他始终都认为如果没有爱,就不可能完成这世界上最最枯燥的工作。而能给你织毛活的人,都是值得珍爱一生的人,她们能在机戒,无聊,烦闷中为你完成一个用时间和爱编织出来的呵护,足以表示出她们对你有多么的好,有多么的爱了。

母亲织出来的东西总是用新旧毛线搭配而成的,所以看起来很像联合国大夏外的万国旗。所用毛线几乎都是从哥哥穿小的旧毛衣毛裤上拆下来洗干净后废物利用的。尽管如此,和平穿在身上还是神气十足,感觉上就是一条新的毛裤。

丈母娘用的却是全新的毛线,当然这里见外的成分,也有她对女儿的爱。和平第一次穿上新毛衣时那种自信满满的感觉,直到现在他还记忆尤新,那是一种被幸福和虚荣合成的感觉。关于这点,和平从未对别人说起过,但在他的心里却一直都保留着对她老人家感激之情。

而她-李小姐,用心良苦地把一个大写的爱字,一点一滴的织进了和平的心里和生活里。那里有她的想象,期盼,渴望和梦。这让和平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爱以外,还有另外的一种爱,一种让人想起就会感到幸福和享受一生的爱。

记得那是李小姐来公司的第一个冬天,外面下起了第一场雪。李小姐破例向和平请了半天假,说是有点私事需要处理。这是她第一次请假,但也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和平虽然准了她的假,但心里却很不情愿。都什么时候了,那么多事等着她去做,公司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手里的工作,这是个分秒必争的黄金季节。

和平没有注意到李小姐是什么时候回到她的办公室的,快下班的时候,她过来敲和平房间的门,进来后随手把一个精美的长方形盒子放在和平桌子上说:

"没想到今天突然降温了,我给你织的毛裤还没有赶出来。这是我刚在联营给你买的,是纯毛的,你先将就一下,穿上它就不会冷了。"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有些迷离和惶恐,好像是在对一片一片不不甘寂寞的雪花,述说着她此刻的心情和愧疚。和平一下子明白了她今天请假的原因,她是为他才请的假,可是就在不久他还在心里埋怨她呢。



"买它干啥? 多少钱?" 和平掏出钱包准备付钱,说出的话却口是心非,而他真正想说的是感谢。

"没多少钱,记不得了。" 李很委屈,满脸涨得通红。

和平收起钱包,心想以后找个借口再还给她,而此刻显然时机不对,如果自己再坚持,一定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和平突然想起婚前,每逢到了换季的时候母亲总会提前给他们准备好适合的衣裤来,结婚以后,他就被像泼出去的水,除了母亲依然会时常提醒他继续为他的衣食住行操心外就再没人关心他需要什么,想什么。而痛苦和开心都是他自己的事,真可谓西出韶关无故人!和平早已对冷暖自知和为别人操心的生活习以为常了。现在,突然有人对他这么好,和平还真有些不适应了。他竟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出口来,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李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他的办公室的。

当和平走进被飞雪和北风统治的银色世界里时,他才体会到那种从里到外的温暖和有人关爱的满足。和平突然想刚才发生办公室里的那一幕,因不甘心输给大自然的魔力而结着哀怨的双瞳,他的心一下子潮湿起来。。。。。。

第二天当和平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穆然看到硕大的老板台上放着一条叠的整整齐齐的毛线裤。当和平把它拿近些想仔细欣赏一下上面别出心裁的织工,他的感觉瞬间被扑鼻而来的新毛线的味道温馨了,他恍惚觉得春天的温暖提前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有些不能自己,拿起电话想和李小姐道声谢,可还没等接通对方电话就挂了机。然后立即把毛裤放在书柜的抽屉里,极力压抑澎湃起来的心情,使其渐渐平复下来,然后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中午李小姐像平常一样进来给和平送饭,他原本准备说些感激之类的话,但当他的目光定格在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白上时,却觉得有些多余,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一两句感激的话就能够替代得了的。此刻他觉得把她的好记在心里才是最恰当的感激方式。于是若无其事的继续翻看当天的报表,甚至连招呼也没有打。当李小姐转身离去时和平虽然依旧低着头,却仿佛看到了李小姐坐在那里一针一针秉灯为他织毛裤的一幕。过了许久,和平才梳理好纷乱的情绪平静下来,走到书柜旁重新拿出毛裤像捧着一件宝贝似的,新毛钱散发出的阵阵芳香瞬间温馨了和平的整个身心。

十多年了,那条手织的蓝毛裤伴随着他天南海北,在东北的白山黑水之间,在北极光下,在齐腰深的积雪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寒冬,始终不离不弃的伴随着他。当春暖花开的时候,和平总会在收箱前把它拿到太阳下晒上一晒,让温暖的阳光把污秽洗涤干净,再叠整齐,挟上几个卫生球后才放在箱子里面。当大雁飞走,当树叶被秋风摘光的时候再拿出来重新穿上。尽管现在和平的钱,足可以买下一整条船的毛裤,但他永远都无法买到一条像用爱织成,感动了他一辈子的毛裤。


有些人注定不是与你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你也许甚至都不能再见到她们。但她们也决不是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你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地点或某个特定的环境下,真实地感觉到她们的存在,他们同样能带给你生活的勇气和坚守信仰的力量,因为她们(他们)是和你在心里相守一生的人。有时你会情不自禁的在心里与她们交谈,也愿意把你的欢乐和痛苦与她们分享。在人生漫漫的旅途中,你还会不断地看到她们在你的记忆中永恒不变的容貌,听到她们的体贴的话语和朗朗的笑声。。。。。。。

和平相信,在你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一定有一个静静的角落,放着一样温暖的东西,或者只是一句普通体贴的话,却时时能感动你,让你不再孤独的走完你的一生。。。。。。。





但让和平始料不及的是至从穿上那条毛裤时起,他和李小姐之间的关系就不再像以往那样单纯了,就像被套牢的股票形同鸡肋,尽管他主观上仍旧把和她之间定位在一种利属的关系上。但这种畸形的关系很像帝王和妃子之间的关系,一方是居高临下的恩典和施舍,另一方则是无限仰望和企盼。她仍然是他的手下,从属,而且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即便在后来做爱时,他还是他,永远高高在上,她还是她,永远的卑微。表面上和平是貌似主动的一方,而她则总是被动和逆来顺受。但实际上,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宰者。她用柔弱的外表和对和平的好一点一滴地软化了他的意志,并最终俘虏了他的感情,最终让和平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自我。那时和平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开始顾及她的感受和需要,起码当时他是这样认为的。但和平却恰恰不能满足她的真正需要,即像她渴望从和平那里得到的婚姻。所以在他们的关系中,似乎他表现的非常自私,一切以他为中心,以他的意志为意志,而其实却并非如此。和平不过是被一颗糖果诱惑来的孩子,在所谓的得到中,虚幻出一种美丽,和某些不切合实际的满足。
 

一天晚上和平正陪银行的客户吃饭,值班的业务部经理打来电话说长春某银行的网络系统出现问题,联在该网上的POS都不工作了,银行自己的技术人员搞了一下午毫无头绪,请求公司立即派人前去处理。同时总部也来催过几次了。晚宴一散,和平和李小姐就匆匆忙忙赶回公司。和平给技术部的王经理打了电话叫他务必在明天一早赶到长春,至于如何去自己想办法。处理完公事,和平就准备回家。在一旁的李小姐端了一杯沏好的铁观音递给和平说:

"刚喝了那么多酒,休息一会再走吧。"

和平结过茶杯喝了一口说:

"我没喝多少,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李却从背后突然抱住了他。



"就算陪我,再呆一会好吗?"



和平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李却将整个身子依偎在和平的怀里,头低垂着,留给和平的是一席漆黑飘逸的长发和战栗的感觉。和平把她的脸转向自己,一瞬间四目对流,同时有种发烧一样温热潮湿的感觉通过和平的双手传递到他的心里,号角般鼓舞着他的情绪。李的眼神虽然有些游离,但压抑已久的欲望之火却正燃烧着扑向近在咫尺的和平。和平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冲动,两人同时迎向对方。当两片火热的嘴唇黏在一处,便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

性是爱的一种需要,是美化爱的氧气,但爱的最终结果还是占有,因为现行的一夫一妻制就是要把人们思想强制般统一在所谓纯洁的光环下,而一旦有人藐视甚至想破坏它,偷吃禁果,不用道德来惩罚他们,他们自己就不再尊重性,有时甚至是虐待和折磨它,为着某种目的。正如有的妻子就以此做为武器来惩罚她们的男人,而这种惩罚的结果就是让对方的爱情受到侮辱,心也会和你要求的方向渐行渐远。你也许会为你留住他的手段而自鸣得意,但你却如何知道,最可怜就是你拥有的不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李知道和平喜欢女孩,因此曾多次提出要为他生个女儿,前提是在不破坏和平家庭的原则下,但都被他拒绝了。不是和平不想要,而是和平由此想到,如果他答应了她,势必会出现一种必然的结果--和她结婚。而当时和平在思想上,还没有准备好迈出这一步,因为和平还爱他的女人和孩子。和平和她的关系,与他的家庭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尽管和平知道她非常爱他,而且是那种由崇拜和敬佩而产生的爱,尽管和平也非常需要这种爱。

和平需要的是一时的付出和片刻的满足,而她要的则是时时刻刻的拥有,这就是他们之间爱的鸿沟和本质上的区别。每当和平离开她的时候,总会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抓住他,让他有一种被窒息的感觉。和平在自觉不自觉中眷顾着她的一切,他仿佛能看到她在极力克制她的思念和欲望,在数星星般的期待和煎熬里和遥望月亮离开的无奈中,默默地挨过漫长的黑夜。和平时常会产生一种深深的自责,又因此而总想着如何更多的给予她补偿。而当时,在性方面给她的满足,就是和平所能为她做的唯一的事情,她似乎也用她在需要中的满足来向他证明了这一点。

爱情不总是甜蜜的,有时更多的是痛苦和无奈。因为活在世俗中的每个人都是生活在千万只眼睛的关注下,而这些眼睛后面就是高尚和卑贱,智慧和无知,宽容和嫉妒,文明和道德,赞美和邸毁,充满矛盾和陷阱的红尘俗世。这些都是人们在享受爱情时很难逾越的障碍,加上环境影响和时代的风向更是折磨和腐蚀人心的毒药。世上哪里有不败的鲜花呢?  自然界无不如此。而人类的生存法则本身就是一种对自然的敬畏和服从,又怎能摆脱自然的规律的左右呢? 爱有时很盲目,而深陷其中的人们,其智商常常不及一个十几二十的孩子。

尽管如此,在和平的心里还有着一个底线,那就是对他们关系的定位不能改变。她心里的痛苦和挣扎,在每一次和她目光不其而遇时,在她躲闪的眼神里显现出来的哀怨,都像硫酸一样蚕食着和平看似强硬的身心。但和平从不说破,而是装成不知情的样子。和平想过了,这是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唯一纽带,如果她先说破,就是她走人的那一天。他给她的暗示就是免张其口,她只要还爱他。和平就是让她明白如果她那样做的话,就会永远地失去他。她是个聪明透顶的人,她不想冒险,也没有这个必要。这也许这就是老板和即是下属又是情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也是当事人必须服从的一种不可逾越的潜规则。她默认了它,因为爱,而且像飞蛾扑火一样的义无反顾。

无庸置疑她需要和平,有时甚至是极其强烈的,从她看他的每一个眼神中和平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虽然她总是沉默,从不要求什么。但这种沉默比大声喊出来的要求,有时更加让人揣摩不透,也更加折磨人,因为这要求的背后又是隐藏了怎样的故事你是不知道的。你永远在明处,而无论你怎样设防都是被动的。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你似乎知道它的结果,实际上却又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一切都在变化之中。如果你太相信你的经验,就会在未来的变数中措手不及。而和平能给予她的除了关心和性,还有什么呢? 但她要的远不止这些,她要的是他的全部,和平这个人的现在和未来,而不止是那一次又一次短暂感官上的满足。所以和平的底线就是和她之间保持一种单纯性的关系,这已经让他放弃了他一直克守的原则,堕落为一个道德的叛徒。

有时道德无疑就是一个恶棍,是扼杀和违反人性最基本需要的侩子手。和平就是徘徊在这种道德和需要之间最后被边缘化的一个人,如果他偏向需要一边,无疑就是道德上的叛徒和堕落的开始。和平也有过放纵欲望的冲动,但他更恐惧世俗的蔑视,屈服于道德规范的制约。所以和平的心,又何尝不总是在痛苦的矛盾和挣扎中颤栗的呢?

在每一次和平把自己交给她时,他都是做为一种赏赐来完成性的过程,所以既然是一种给予,和平就不太在意自己的感觉,只要看到她满足的样子,他就心安理得了。和平曾一次一次的后悔自己屈服于需要的软弱,以及那些似是而非和的错乱。也一次又一次的想从痛苦中摆脱出来,但又一次又一次在她忧郁的注视中妥协。和平在一个强势躯壳下,慢慢的偏离了意志的原有轨道,而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弱者。



   

(7)



身在异乡心是客,富贫冷暖总惊亲。
相知何必登高处,结伴冥冥一佳人。





她还是走了,留下一张字条和和平对她的记忆,和平没有刻意去找过她,他明白她之所以离开他一定有她的理由,而勉强一个执意离开你的人是最愚蠢的行为,而顺其自然是和平一向遵循的生存法则。事后他又有些后悔,因为很难忍受让自己在不明不白中暗自猜测答案。从此只有当年三十的钟声敲过十二下以后,那句重复多年的拜年祝福 “新年快乐!” 一字不变地显现在和平的手机屏幕上,伴着外面骤然响起的爆竹声一起撞击他的心房。。。。。。。。

多年后和平听别人讲,曾经在大街上遇到过她,她过得很不好,依然颠沛流离,无所寄托。和平常常因放不下这段孽缘而难以释怀,也因此被一种深深的自责所困扰。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向她忏悔,一次又一次的设想一种她能够接受的补偿方法,但又一次一次的因为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而作罢。

98年和平去了加拿大,此后就再也没了她的消息。每逢中国年的除夕夜,和平有时还下意识地看一眼手机的显示屏。春晚结束后,偶尔还会期待那一行简短的拜年祝福再一次的出现。在朋友之间的拜年电话中他还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也许老天怜悯其心,和平在一次和国内朋友的聊天中得知与她有关的一条线索。于是他决定马上回国去找她,并在经济上尽可能给予她一些补偿。那些日子,和平满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白天工作时,常常会因精神不集中而出错。晚上更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他常常透过窗子,看着外面视觉的尽头,在那轮皎月的晶莹中幻觉出一张苍白和忧郁的脸,并伴随着苦涩的泪水在他的心上结出一层薄薄的冰。

在飞往国内的班机上,和平几乎一直双目紧闭,因为他不敢睁眼,似乎哪怕是一条小小的缝隙也会让她的音容笑貌从他的记忆里溜走。回国后的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饭也没顾得上吃一口,拿了十五万现金装在一个鞋盒里就匆匆出门了。按着在朋友那里得到的线索,怀揣着一颗朝圣者般虔诚的心上了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默祈祷,请老天成全他的一番苦心。

她在一著名商厦的娱乐中心当经理,说来也巧,那天正好赶上她轮休,和平有些失望,但他终于有了她的确切消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在一个工作人员那里费尽口舌之后,他终于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走出商夏大门,和平立刻快步走进一家附近的茶社,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是我。。。”

和平本想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方式试探一下,看她是否还记得他这个曾经的“情人” ,还愿意不愿意和他说话,或者是否还忌恨着他,

“你在哪?”  还没等他说完,她倒反问起和平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没有可能啊,五年多的时间,他们从未有过任何联系,难道世上真有灵犀相通的事情? 和平一脑子浆糊。

“预感,上午我才和姑姑提到过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马上过来找你。”

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变得有些颤抖。

“你喜欢哪家饭店? 我们在那里的大厅见面怎样?” 和平想补偿应该从这一刻开始了。

“XX大酒店,我二十五分钟后在那里等你,不不见不散"。”她和毫不掩饰她的渴望。

“好,一言为定。”  他看来一下腕上的表说。

和平在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盛开着的水仙花,就上了出租车。由于路上行人太多,半个多小时后他才赶到,当和平被领位的小姐带进大厅时,一眼就认出依旧美得让人有些眩目的李小姐。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岁月在她身上止步不前。只是体态略比从前显得丰满,但脸色却更加红晕光泽。他们都快步迎着对方走去,就在他们的身子几乎碰撞在一起的刹那间,又都象刹车似的停了下来。他们傻傻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下都丢了魂似的,或许彼此都努力在陌生中寻找熟悉东西和进一步接触的方式。

这时,迎宾小姐走过来轻声的问:“现在可以去包房了吗?”

"好啊。"

说完李小姐就将手插进和平的臂弯里,显得那么的自然,然后冲着迎宾小姐客气的说了声: “我们走吧”

和平突然觉得到他们之间一下子又恢复了从前那样的零距离关系,她一如既往的爱着我,和平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是一个日式的包房,装饰上的豪华始终都抹不去中国文化的底蕴。就像和平这个游子飘泊在海外多年,还是一颗赤子之心一样。和平点了记忆中她最爱吃的六种荤素搭配的菜,和一个鱼翅羹(和平怕她又要给他省钱,就自做主张的点了起来)。

“你看还需要些什么?” 和平问,

“你一点都没忘啊"” 她眼里蓄满了泪水说。

“有些东西就像固化的程序一样存储在记忆中了。” 和平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一下子扑进和平的怀里,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双臂环抱着和平失声痛哭起来。

和平顿感心痛如绞,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些年来,除了在灵魂深处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以外,他也深深地爱着她,只不过他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或没有意识到罢了。

在这一刻和平才真正的看清楚了自己。在他的骨子里,一直有个结,就是她曾经有过情人的历史,他始终都没有真正相信过他的爱情,却担心她把他只是当成一个跳板加以利用。和平是不会因为这份打了折扣的爱去和她结婚,因为因为他有和大多数中国男人一样的处女情结,而她曾与除他之外的不只一个男人上过床。他根本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不洁的女人做他未来的妻子和他孩子的母亲!和平从骨子还是认为她的身体是脏的,他一直嫌弃她,看不起她,这就是过去他们在一起时和平内心的真实情感。他是如此的虚伪,封建和自私!

抛开一切所谓文明的大道理不论,就从狭隘的人性来讲和平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是天下最最肮脏的“人”!正是因为这种人格的扭曲和虚伪,他在毁灭了自己幸福的同时,也牺牲了自己的爱情!

“今天上午,我还在和姑姑说,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最想念的人还是你,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我们现在又在一起了。”

李小姐终于止住了哭声,但仍伏在和平的怀里,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脸,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好像她松手,和平就会离她而去,又仿佛她正置身于一种完全不真实的梦境之中。

在来饭店的路上,和平还曾想开个豪华房间和她共度良宵,但此时他完全改变了初衷。和平已无颜去面对她的真情,他甚至连抚摸她身体的勇气都没有,更不用说做爱了。倘若他继续如此的话,他和一个嫖客又有何区别,他不能再玷污她的感情和他自己尚存的那点卑微的自尊。

一场盛宴几乎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满桌的美食佳肴还鲜活在那里,但一定已经冷得变了味儿。他们的感情,因为他的卑劣,就像刻意调配出来的菜色,貌似美丽,但却不再真实了。

分别时,他把装钱的鞋盒塞到她的手里,说是一点小礼物,然后付了饭钱就逃似的匆匆离开了那个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商夏。

在以后的二十多天里,和平没有再主动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而她打到他手机上的电话却从没有间断过,但和平一个也没有接。接了又能怎样呢? 和平怎么向她解释他那些阴暗的有些发霉的想法?和平毁了她的爱情,毁了他们的爱情。但不能连她的自尊都一并锄掉,因为他的自私和骨子里的龌龊,他们的关系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

临回加拿大时,他才打了个电话向她辞行。她在电话里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要求他再见一面,即使算是永别。和平终于答应了她,约好第二天下午在一个茶社见面。她如约而至,一双美丽大眼睛略微有些红肿,有些发青的眼袋像隆起的肿瘤极不协调地垂在她的眼帘下,和忧郁的表情一齐形成了一种极不真实的美。

落座之后,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和平,突然泪如泉涌。。。他们面对面的默默坐在那里就那么互相望着对方,除了她不断滚落下来的泪珠说明是真实的存在外,就像两坐固定在那里完全没有生命的蜡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拿出来两个上面各画一朵荷花的绸绢,拉过和平的手轻轻放在那里,又慢慢地把他的手合起来握住它们。

“这是我用了几个晚上的时间画出来的,两朵荷花的颜色不同,深一点的是我,浅的那个是你,把它们留好。想我的时候就看看那个深颜色的,我就能感觉得到你心里还有我。”

听到她这些滴血的话语,和平再也抑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心更像被人不断撕拽一样的痛。一个连自己感情都出卖的人,不就是一具能喘气的行尸吗?  在她的爱情面前,和平就是那没有画在绸绢上的污泥浊水,而她就像画中那朵出污泥不染的荷花。

“这个我绝对不能要” 她把他给她的钱又塞回他的手里,红肿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种坚定的光。

“别忘了我,不论你在哪里,我的心都和你在一起,如果外面的日子不开心就回来。”她又用手去抚摸和平的脸,像个慈祥的母亲一样轻轻地帮他拭去上面零乱不堪的泪水。

和平走了,让心继续去流浪。在飞机即将着路前他毅然决然地把记事本上写有她电话号码的那一页撕下来,连着她给他的两张画有荷花的绸绢一起扔进飞机洗手间的垃圾箱里。和平没脸再见她,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和她有关的一切。。。。。。。

十多年过去了,和平还会偶然想起她来,感情的结束比开始更难,因为经过时间的发酵,感情会像一锅米饭,即使夹生也是一个整体。



男人,就是管不住下身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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