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我写了《在北大校园摘柿子的故事》。在事情过程中,我并没有多说话,而是质疑工友之后,就听他不断激动地嚷嚷,我只是凛然地看着,他虽然激动,但也没有动手。故事表达的意思是,有时候一个人没有必要被一件事情缠住,而是可以选择走开。
中西部网客不以为然,他认为 【换个人很可能就会理性地对工友道歉,刚入校的新生嘛,校规不清楚,现在知道有这校规,不会再(贪嘴)摘柿子了。估计这工友教育一下就算了。"当然辩解"胡搅蛮缠,也难怪工友火大要拉去保卫处。】
换上中西部网客,估计是下面一幕:工友狠狠教育中西部网客一通,中西部网客痛哭流涕地说:“师傅,俺知错了,俺上大学不容易,俺对不住俺父老乡亲” 。工友继续怒骂,中西部网客扑通一声跪下,自己掌嘴说,都怪这嘴馋,俺偷柿子错了。。。。这时围上一群同学替中西部网客说话,他抱住工友的大腿说,你们别说了,工友叔叔说的对,俺该罚。。。。这时来了一大妈,说了句,这孩纸可怜,就饶他一回吧,不就一个柿子嘛,你看这满地都是,也没有人去管。工友说,如今大学生白读了这么多书,还真 熊,算了,我今天就不扭送你去保卫处。 然后从地上捡几个柿子塞到他手里,孩纸看你可怜,回去洗洗吃吧。中西部网客擦擦鼻涕、破涕为笑,双手接过带着泥土的柿子,千恩万谢地上课去了。
现实中,我估计中西部网客这样类型的人也不少。其获得的结果从物质上可能更好:还多得了几个柿子。
但中西部网客失去的是什么?
Human dignity.
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摘了一个柿子。工友如果走过来有礼貌地说,按某某规定柿子不能摘,摘了如何如何, 我肯定会认真听取。就像你在美国公路上超速,警察把你叫住后,一般不会朝你喊叫(注),而是带着笑、很礼貌地给你一张纸,你也不必跟他当场争辩什么,要争可以上法院。双方在一个文明社会的规则之下、在尊重双方 dignity 的情况下处理了。
工友的行为却不是这样,一件可以简单解决的小事,他的反应完全不成比例。在北大校园那样清雅之地、高等学府,他冲着人大喊大叫,毫无尊重,也就不可能得到相应的尊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像中西部网客说的那样,去道歉并接受工友粗鲁的“教育”,等于助长了这种无视 human dignity 的 uncivilized 的行为。
注:在美国,我只遇到过一次警察态度恶劣朝我喊叫的情况,我当即说: "Officer! let's just deal with it." 最后,那警察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