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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长江輪船,一直等晚上夜色降临轮船才缓缓告别了雾气中的山城。白天船上到处是欢快的歌声笑语,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床铺中传来淅淅沥沥的哭泣声,躺在床上谁也不能立刻进入梦乡,人们纷纷从挎包里掏出特产怪味胡豆慢慢地嚼着。不知谁无意识放了一个屁,马上周围安静了,不一会又有人放了一个,这次引起的一些笑声打破了沉寂的船舱。为了排解思乡的苦闷,那天晚上这种无意识放屁就开始向着有意识发展了,那天晚上成了人们练屁的时间,大家以练屁为乐,排解离家时的依依不舍。
每个人都放屁,从小就听说『屁是人生之气,哪有不放之理。』后面还有一句:『放屁者得意洋洋,闻屁者垂头丧气』。好像谁放屁就多光荣的感觉,当兵之前谁也不敢在公众场合放,每个人都是把它带回家。现在放屁争先恐后都想得意洋洋。那时听医生说病人放屁了,是该腹部手术病人康复得很好。,屁也象血压、血糖、心跳一样是一项临床指标。穿着一身新军装站在船舷甲板,叉开双腿,面对壮丽如画的长江峡谷山风,把屁放出水平,放出花样,放出洋洋得意,那是一种多么开放的感觉呀,现在想起来恐怕那也仅仅是我们新兵那帮人才有的特别本事了。
这帮新兵在轮船上仅仅一天时间放屁很快就练出水平,见面打招呼也是以屁为礼。双方见面,一方举起右手,伸出姆指与食指作手枪状向着对方,眯起左眼,“啪---” 的一声响屁过去。礼尚往来,对方立马“举枪” 侧身,将屁股对着另一方,毫不犹豫,“啪” 的一屁还将过去,算是招呼。几人在一起,你一屁,他一屁,好生热闹。
后来的发展似乎有点离谱,几十人的天天读和政治学习也开始有屁声了。先是一个小屁,声音很轻,细如游丝,像幽灵一样从地下冒起,好象说“又想家了”另一声音也象幽灵一样从地的另一头冒起,尽管很轻,却是高八度,好象是说“别想家,你是一名士兵!” 然后就有屁声不断来来往往。
新兵连长发火了,铁着脸大声吼到“你们想反了吗?”大家霎时肃静,只有江面上水花拍打船舷的声音。“有种脱了裤子上来放!”连长继续道,“放屁,放屁,一天到晚放屁,哪有那么多屁,把怪味豆全部上缴!,,,,”连长越说情绪越激动,“ぶ~~~~~~” 的一声,连长自己却在此时放了个长长的螺旋屁,把新兵们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许多人都把头埋在腿上,咬紧嘴唇生怕弄出一点声音来,整个空气凝结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憋了约一分钟,连长的猪肝脸变成了黄瓜,用生硬的北方话说了句大家都想不到的话,“高,高!实在是高!!我他妈也被传染了。”并且噗哧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的笑声象火山暴发,怎么也憋不住了,,屁声笑声伴随着轮船汽笛长鸣就象除夕的鞭炮回荡在长江峡谷。
后来大家在武汉上船转乘北上的闷罐车,怪味豆吃光屁少了屁话也没有了。再后来新兵们分别被分到某地西山,和其他农村兵一起投入了每天紧张的军事训练。
整整几十年了,那时的小兵大部分已经回到地方,其中还有几位留在部队,而那位新兵时的放屁大王现在都已经是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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